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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

小Q的話讓我開始認真的思考我跟小洲之間的感情,是到了一種進退不得的輪迴了,我已經分不清每一次跟他復合,是因為寂寞,還是愛他。

曾經有人跟我說過,他會談戀愛,就是因為太寂寞﹔可是談了,又懷念自由的時光,反反覆覆的讓他捉摸不定,最後他已經不清楚,是單身時的寂寞可怕,還是戀愛時的拘束可恨。

我現在應該也是這樣的情況吧?在我第十二次、十三次跟小洲復合之後,我漸漸覺得,我是不敢去面對以後的一個人,還是真的愛他愛到離不開?

第十三次復合後我跟小洲提起這個問題,他卻只是拍拍我的頭,然後擁我入懷,把我抱著很緊,很認真的問我,「那我們這樣走下去,永遠的,不好嗎?」

這個問題我永遠都不知道,不知道我願不願意做他的玻璃娃娃,直到永遠。


##CONTINUE##

在我習慣去那家咖啡店後的三個月,不知不覺中,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。

也許在其他客人、大鬍子、小Q、小洲眼中,他是一個很普通的路人,只是一個過客之類的,可是在我眼中,他就是很奇怪。

在陰暗的燈光下,離吧台最近的角落,他打著notebook,喝著柳橙汁,戴著耳機聽著MP3,默默的在哪裡,跟這家咖啡店其他人熱絡悠閒的情緒比起來,他很突兀的把周圍隔離,就只是一個旁觀者,完全不在意也不在乎這家店的種種。

每一次我看到他,就像他突然出現在我的眼中,周圍客人的笑鬧,大鬍子的說話聲,小洲的呼喊,都像被隔離了開來。

每當我發現他在店裡,總會有一堆問題想問他,想接近他﹔但因為後來大多都是小洲陪我來,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去接近他。

我總不能在我男朋友面前,表現出對一個男生的好奇。

直到有天我獨自來高雄,到了咖啡店時,整間店只剩下大鬍子跟他,點了咖啡之後,我又下意識的往他那看去。

我接過大鬍子幫我煮的卡布奇諾,鼓起勇氣坐到他旁邊,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後又做自己的事情。

「欸,在咖啡店中喝柳橙汁是不好的行為吧。」我笑著打招呼,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,便批哩趴拉的說了起來。

「我叫韻如,音韻的韻,如意的如,今年大四要畢業了,有一個男朋友,喜歡喝咖啡,你呢?」

我們之前的沉默停了很久,久到我把卡布都喝完了,他才開口,很慢很慢很慢的說著:
「我叫JC,上班族,只喝柳橙汁的原因是醫生禁止我,可是我又喜歡咖啡的味道,所以只好找一家咖啡味濃厚的咖啡店來解解癮。」他的目光還是鎖定在螢幕上,表情依舊冷漠,可是我覺得他的臉上多了一點點的無奈。

「好可憐唷,不能喝咖啡說。」我拍拍他的肩,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尷尬。

這樣的氣氛讓我不舒服,一口氣喝光卡布,然後跟大鬍子結帳離開了咖啡店,準備去趕我的火車。

走出大門的那一剎那,我轉頭看了JC一眼,發現他所在的那個角落,是店內燈光所照到的最陰暗的地方,燈光投射下,看起來他很孤單可憐﹔我心糾了下,但很快就說服自己否決了這種情緒。

其實只是剛好覺得他很寂寞而已。



第二次跟JC聊到天,是跟朋友約在大鬍子那拿case,發現JC竟然在喝酒,所謂酒是穿腸毒藥,我自然就很緊張的上前把他的酒杯給拿走。

JC只是挑了挑眉,看了我一眼。

「欸,醫生都說你不可以喝咖啡了,你還喝酒!」在我的觀念中,咖啡比酒還好一點,咖啡都不可以了,酒當然也不行。

「妳放心,那是可以喝的。」JC溫和的牽起我拿酒杯的手,用堅定又不失溫柔的動作把酒杯拿回去,然後把旁邊的酒瓶打開,又倒了一點酒進去。

我對於他竟然牽我的手的動作那麼自然感到很震驚,他接下來的動作也無心去理會了,當我意識到他又在喝酒時,正要開口,他卻伸出手擋住我。

「這是藥酒,我每天都要喝一杯的,醫生說的唷。」他一邊喝一邊看著螢幕沒有看我,我皺了眉頭要說話,風鈴聲卻響起,轉頭看到朋友來了,只好放棄跟JC爭論藥酒的事情。

等我跟朋友商量好手上的工作該怎麼做後,朋友剛走,大鬍子也遞了一杯咖啡過來坐在我旁邊。

「這是我剛剛沖出來今天最滿意的藍山唷。」

我一邊喝一邊看了JC一眼,順口就問起大鬍子,「你們店內可以允許客人喝其他飲料嗎?」

「當然是不行阿。」大鬍子笑了起來,「可是那藥酒是我釀的,當然就另當別論囉。」

「你沒事釀什麼藥酒?你這家店不是賣咖啡的嗎?」這個老闆會不會太多才多藝一點,連酒都要學著釀來賣?

大鬍子神秘的笑了下「偷偷跟妳說,那才不是什麼藥酒。」大鬍子放低聲音,「那只是梅子酒,這位人客身體太虛,那藥酒的成分太烈,我才自作主張說要幫他的。」

我訝異的看著大鬍子,只見他心情很好的哼著歌,杯子收了就轉身回吧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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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棉花糖金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